黃文雄(Peter)ê《風吹》 ——我看四二四事件

 主講/李惠仁

記錄/Phòe-hûn


本文是2025/4/9講座ê摘要記錄。李惠仁tī 1994年~2008年前前後後tī濟濟間電視台做記者,2008年2月12,tī全國電視台leh痟SNG連線『連戰當爺爺』tsit个新聞ê時辭頭路,tsiânn做獨立記者kah導演。


今仔日ê講者是記錄片導演李惠仁,伊beh來hām逐家分享伊上新ê作品《風吹》,《風吹》是四二四刺蔣事件主要人物之一——黃文雄(Peter)ê記錄片。


到底chit个風吹是siáng--ê?伊當初決定beh做chit件代誌ê時tsūn koh leh想啥?今仔日透過導演kah親身來到現場ê黃文雄前輩,lán ē-tàng做伙來了解chit段對台灣民主發展chiâⁿ重要ê歷史事件kah chit个影響歷史ê關鍵人物。


Peter ê 風吹——作用力hām反作用力


李惠仁khah早tī Peter舊厝ê冊房內看著兩个風吹,一个面頂寫「張森文」,一个寫「朱阿媽」(in lóng是大埔事件中結束家己性命ê當事人)。伊發現Peter做ê風吹hām伊細漢做--ê完全無sio-siāng,伊細漢ê風吹lóng是四角形kah三个尾溜,m̄-koh Peter ê 風吹kan-na兩枝柄kah一个塑膠袋仔niā-niā。伊問Peter che無尾溜án-ne kám好控制?Peter講無啥好控制,尾--à就講beh chhōa伊來去放風吹。


所以是按怎beh用「風吹」來講Peter ê人生?逐家lóng知影風吹ē用得飛,是作用力hām反作用力ê總合,李惠仁希望透過Peter做ê代誌,包括刺蔣kah後--來ùi國外tńg來台灣做人權khang-khòe等等,ē-tàng反映出台灣民主歷史發展ê過程。


「若是ùi宏觀長期ê觀點來看,刺蔣kan-na是khah早行ê小小一步niā-niā。


Tī無平凡ê時代,濟濟平凡ê人,也ē做出無平凡ê代誌。」——黃文雄


拍破「超穩定」獨裁統治


黃文雄tī四二四是按怎ài拍銃?第一,就是想beh拍破國民黨ê「超穩定」獨裁統治。


電影《返校》ê故事背景是設定tī 1962年tng-teh戒嚴ê台灣,濟濟少年仔看了感覺chit齣片siuⁿ hàm,代誌kám真正有chiah嚴重?電影內底老師tī學校開讀冊會看Rabindranath Tagore(『泰戈爾』)ê詩集,結果憲兵就衝去學校beh掠老師,老師beh走ê時chūn soah hō͘憲兵tōaⁿ--死。


真濟無經歷過白色恐怖時期ê少年ē想講台灣khah有可能án-ne?看一下仔冊kám有hiah嚴重?


李惠仁講伊tī 1969年出世,到伊讀高中hit-chūn台灣chiah解除戒嚴,所以伊是有經歷過威權時代ê尾溜,mā bat拄過代誌hō͘伊感受著hit種威權ê感覺。


罷食運動


1985年,李惠仁升高中,讀--ê是彰化ê精誠高中。Hit-chūn伊蹛學寮,三頓是學校負責,雖然聽--起-來是chiâⁿ好,m̄-koh事實是in交chiok濟錢,食ê菜soah chiok bái。伊去kā學校餐廳反應,餐廳無愛chhap,尾--à伊就問學校kám ē-sái mài食餐廳?學校講ē-sái,m̄-koh錢iáu是ài交。


伊聽著chiâⁿ火大,就串聯二年、三年ê學長同齊「罷食」,後--來真正lóng無人去學校餐廳食飯。學校看著chit个狀況chiok緊張,校長走來問in是按怎無愛食飯?In kā校長解soeh了後,校長隨講che小可代誌,伊ē-sái解決,kā in講in上重要ê代誌就是好好仔讀冊、考大學。隔tńg工,菜真正變chiok好。


Tng逐家lóng想講只要lán去爭取就ē-sái得著lán應該有ê權利,叫是代誌已經結束ê時chūn,代誌soah chiah拄開始,開始beh掠頭--ā chhōa頭ê人,李惠仁就tī chit時hông掠--去。學校ê訓導主任kah教官講伊『非法集會結社、計畫組織動亂』,威脅beh kā伊送去軍法審判。Hit-chūn iáu是戒嚴時期,in kā講,送軍法審判chit件代誌『可大可小』,恐hat伊kā參與者有siáng講--出-來,無,到時若送軍法審判,影響上大--ê就是in爸母。


李惠仁講,che kah《返校》內底ê劇情一模一樣,威權統治者總--是ē ùi你心內上軟ê hit塊去攻擊。


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!


導演hō͘逐家看一段非常珍貴--ê,1970年4月24 hit工ê現場影像。Tī影片內底,ē-tàng看著黃文雄去hông掠ê時chūn,面色是hiah-nī仔冷靜,甚至有微微仔笑容。Peter講,in lóng計畫好--ah,包括hông掠了後beh按怎逃走,mā有ē hō͘警察現場tōaⁿ--死ê心理準備。


Peter koh講,「刺蔣是獨立。」真濟人講Peter是台灣英雄,m̄-koh Peter講伊m̄是英雄,伊kan-na是tī hit个時間點,提早去做chit件代誌。人mā講,做chit件代誌需要chiok大ê勇氣,Peter應講,「社會條件」是chiâⁿ重要ê因素。


刺蔣『吹台青』?


四二四了後,有一个論述是講蔣經國因為hit銃,chiah開始大量採用台灣籍ê菁英,m̄-koh事實上kám真正是án-ne?李惠仁認為m̄是,伊認為che是hit-tang-chūn蔣經國ê政權受著挑戰了後不得已ê選擇。像美麗島事件、林義雄滅門血案、陳文成事件、江南事件lóng是刺蔣以後發生ê代誌,政府仝款leh恐hat人民。


所以蔣經國kám真正有因為hit銃開始想beh愛好好仔tī台灣經營?伊認為無,蔣經國kan-na是為著家己ê權力niā-niā,獨裁者就是獨裁者。


人權是建國


黃文雄tńg來台灣了後,hit-chūn真濟烏名單iah是khah早台獨聯盟ê人,lóng想beh入去體制內做政治,mā有真濟人叫黃文雄去選舉,m̄-koh伊無去。伊認為,伊刺蔣是獨立,做人權chiah是建國,所以伊開始投入濟濟人權運動。


2013年ê大埔事件,黃文雄chiūⁿ Ketagalan(『凱達格蘭』)大道抗爭,hō͘警察掠--去。仝hit年ê 8月18,伊徛tī街頭,kā逐家講啥mi̍h是非暴力抗爭。伊甚至用心計畫兩个釋憲案(司法院釋字第599號解釋、司法院釋字第603號解釋),反對全民手痕建檔。伊做ê chia-ê代誌,其實是伊送hō͘台灣上珍貴ê禮物。


作用力hām反作用力,Peter對抗--ê是啥?


到底Peter一世人leh對抗--ê是啥?李惠仁講,在伊家己ê觀察,Peter是一个chiok有創意、chiok討厭「常規」ê人;李惠仁講伊家己mā是án-ne,一直想beh揣著有創意ê代誌。


結論


上尾,李惠仁講,伊拍chit支片,四二四事件kan-na是其中一个部份niā-niā,koh-khah濟時間是去描述Peter chit个人kah伊ê性格。《風吹》chit齣片ê記錄觀點,重點就是Peter hit-tang-chūn去hông硩tī塗跤講ê hit句話:


“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.”


阮想beh hip--ê m̄是英雄,阮想beh hip--ê,是時代大潮流中ê「信仰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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