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bē tiâu枝

作者:陳高登


Ē記得十冬前我拄結婚,身軀邊不時就有人關心我「Tang時beh生囡仔?」我lóng喙笑目笑kā應講:「隨緣--lah!橫直iáu-koh少年!」參阮阿母mā開始tshuân一寡食補hōo--我,千交代萬交代:「Ài khah拍拚--leh--ōo!」M̄知是按怎,愈聽壓力愈大,本底無hiah-nī要意ê代誌,suah tsua̋n囥tī心肝頭。


阮翁ê khang-khuè tsiânn無閒,不sám時就ài去國外出張,阮翁仔某自結婚了後,無做伙蹛超過兩禮拜,所致,無法度生囡仔mā tsiânn正常。一日過一日,我ê腹肚lóng無消無息,tsit款隨緣ê態度,m̄-nā hōo阮阿母tsiok煩惱--ê,連ta-ke mā不時leh提醒ài好拍算--ah。序大人生成是為著古早ê觀念,認為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」,無囡仔beh按怎thn̂g後嗣?尤其是查某人——「好歹粿ài ē甜,好歹查某ài ē生」——bē生ê婦jîn人,親像就無價值--ah!


總--是,緣份有一工也ē來。六冬前ê新正時,我發現家己有身--ah。Hit-tsūn,規厝間lóng歡喜kah,我mā總算ē-tàng穩心。M̄-koh,tsit个囡仔suah tsiah八週就無--去--ah。阮阿母講我是siunn lám身m̄-tsiah tsiú bē tiâu,tsua̋n tsiânn骨力kā我補身體,補kah我見若鼻著中藥味就píng腹。半冬khah ke,新ê緣份koh出現--ah!Tsit kái,我tsiânn細膩守護tsit个性命,不而過,想bē到三個月一下到,mā仝款koh無--去。Hit種失去希望ê痛苦、委屈kap怨tsheh,kan-na ē-tàng吞腹內……。自細漢,事事項項我to無hōo阿母操煩--過,獨獨tsit件代誌我有影是無才調。


失望ê顛倒爿論真是希望。有一日,阮翁雄雄kā我講:「有囝有囝命,無囝天註定」,伊上ǹg望--ê,是我ē-tàng健康快樂,「顛倒無囡仔,lán ē-tàng做koh-khah濟有意義ê代誌」。有翁婿ê疼thàng kap體諒,hōo我ke真安心mā tsiânn感動,好佳哉伊無kā我看做是「豚母」,到tann lóng認真照顧我ê健康。雖bóng,「花bē tiâu枝」iáu是有淡薄仔遺憾,m̄-koh,tse m̄是樹欉ê過失,是花家己揀選ê結果;無開花suah健欉ê樹仔,猶原是tsit个世界不止仔美麗ê存在。









#台灣人寫真 專欄,本文使用教育部推薦漢字kap台羅。

#台文通訊BONG報 356期,2023年11月出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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