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曾凱怡
Tsit件代誌囥tī我心肝內tsiok久--ah!超過20冬有,今仔日我決意beh kā寫出來hōo逐家知影,我tsit世人拄過上hàm ê代誌。
我24歲拄uì研究所出業,紮論文去南部某一間高中做實習老師,我tsiânn拚勢,拍算beh用一冬ê時間kā論文、實習、考老師tsit三項代做伙kha̋n-jióo--起-來,根本是『不可能的任務』。靠勢家己tng少年kā食苦當做食補,「tshenn-mê m̄驚銃」就是講我tsit pān--ê。
佳哉天公疼gōng人,終其尾我順利提早畢業mā平安度過實習ê日子,hia-ê同事真照顧--我,掠準一切lóng ē平安順序,siáng知考老師ê過程是hiah-nī艱苦,頭擺hông創空食著鹼,順suà kā社會烏暗看kah清清清。
Tī 20幾冬前,beh入去公立學校ài用考--ê,hām tsit-má仝款,精差ài逐間報名。Hit-tsūn koh tsiok濟學校是獨立招考,小可仔代誌lóng ē傳kah風聲pòng影,對tsia-ê有--ê無--ê我tsiah無leh信táu,堅心相信有實力ê人早慢ē出頭,我甘願kā khuì力囥tī準備教材mā無愛浪費時間去聽hia-ê五四三。
一直到我連suà落第第十改了後,我規个人親像消風ê雞胿仔,開始煩惱家己ê未來,逐工憂頭kat面愈想愈失志,讀中文系無做老師是beh創啥?Tsia-ê心酸kah委屈,真正是無講無人知!
真無簡單到考beh 20間ê時,我ê名tsiah 沓沓仔出現tī面試ê名單頂kuân,總算看著一屑屑仔希望--ah!Tsiânn拄好我實習ê學校mā有khueh thang考,我一定ài把握tsit擺機會,無暝無日綿爛讀冊寫宿題。
Lám-lám馬mā有一步踢,hit擺ê筆試成績我是排頭名,隔tńg工tsiūnn台試教進前,我就知影tsit批老師內底有教學組長in某,翁仔某想beh tī仝一間學校我認為是真sù常ê代誌,無啥mi̍h thang感覺奇怪。到tsit坎站逐个lóng是leh仙拚仙,精差tī台頂ê表現kah教材kám有熟手,m̄知tsiânn做同事了後kám好鬥陣?
總--是,我tī tsia實習,uì校長、主任到行政人員lóng熟sāi,而且我表現kah真定著,贏面不止仔大,tsit改成功一定是阮ê。
等待放榜ê暗暝我規个人緊張kah睏bē落眠,一直到隔工早起tsiūnn網查成績,手suah ē phi̍h-phi̍h-tshuah。看著我ê准考證號碼排tī頭一个我歡喜kah tiô--起-來,阮同事mā khà電話kā我恭喜,koh講「以後lán是同事--ah,萬事tio̍h-ài互相照顧……」。
斯當時我掠準是考tiâu--ah,隨kā阿母報tse天大ê好消息,千算萬算,m̄值天一劃,siáng知過無三點鐘koh接著另外一通電話,意思是原本第二名ê老師去查成績,發現教學組算m̄-tio̍h,落尾伊ke我0.01分,錄取ê人是教學組長in某。
Tsit款代誌按怎ē來發生?若換做你kám ē信?騙鬼bē食水koh!
Hit當時我險險死死昏昏--去,頭殼kánn-ná hōo雷公khà--著,uì天頂跋落去地獄,我bih tī房間內偷偷仔háu beh一點鐘,無人thang問到底我是hông創空iah是hông挲掉?Koh-khah hōo我艱苦--ê是,beh按怎kā阿母交代?頭一擺感受著無任何背景ê人有影可憐,若是我kah另外兩个實習老師仝款有爸母tī學校sio-kīng,tsia-ê人kám敢出tsit款àu步?
阿母知影了後伊真激動,一下仔khà電話hōo某mí人講願意提100萬解決代誌,一下仔koh講beh揣議員去kā告,雖然我知影伊是m̄甘--我,m̄-koh我無贊成án-ne做,我想南部koh有真濟學校有khueh,叫伊放心我ē繼續拍拚。Siáng知阮母--à講:「Thài有可能考ē tiâu--lah?1、200个考生kan-na揀一、兩个,極ke兩个,你無可能--lah!」
Tsit款話在我聽--來真正有夠厭氣,tsit款凝心怨tsheh直透我胸坎hōo我喘bē過,語言ê傷害是永遠pué bē離ê悲傷。Hit日是我一生當中上烏暗ê日子,我m̄-nā ài安搭阿母ê情緒,koh ài強迫家己振作--起-來,我無愛認輸,koh-khah無愛hông看無,kā目屎拭拭--leh,一切uì頭開始。
隔兩工我去高雄考試koh tn̄g著是正式老師ê同事,伊看--我ê眼神kánn-ná leh可憐--我。我tsiok想beh問--伊,hia-ê歹人到底leh pìnn啥鬼怪?你是按怎beh來占阮ê khueh?Tsiok濟問題一直tī我頭殼內inn纏,m̄知是siunn忝iah是khí-moo bái,我kánn-ná無熟sāi--伊ê款,無sio借問就行--出-去。
早起考試ing暗就隨放榜,通過ê人隔工就ài tsiūnn台試教kah面試。落尾我竟然koh考tiâu--looh,tsit擺是穩tak-tak ê頭名,我ê分數比第二名ke五分,beh kā我挲掉應該是tsiânn困難--ooh。
總tshé--一-句,我tī七工內底考tiâu又koh hông挲掉,隔無兩工又koh考tiâu高雄ê學校。無leh腫頷--lah!規台灣揣無第二个親像我tsiah-nī hàm古ê考試代,無的確我ê故事比八點檔koh-khah精采。
現此時我tī tsit間學校服務beh 20冬,tī tsia結婚買厝,兩个後生mā讀國中--ah!一切lóng平安順序,高雄ê生活總是khah利便屏東。「跋一倒,khioh著一隻金雞母」,有時怨嘆命運創治人,無的確是天公伯上好ê安排,三分天注定,七分靠拍拚,拄著歹代lán tio̍h khah giám硬--leh,m̄-thang hông摃倒。
一直到tann我猶原tsiânn giâu疑,he 0.01分是按怎算--ê?有影騙鬼bē食水,食人夠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