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屜內一siū niáu鼠

作者:張淑真


聽隔壁老人講in兜ê半暝,天pông頂不時有人leh跳làng-sù,無兩工,電話bē通,通訊行師傅來查看佗位故障,試規晡,tang時仔是天pông頂ê電話線hō͘ niáu鼠咬斷--去;原來食siuⁿ飽,暗時chiah ē弄鐃pìⁿ猴弄。


Bē堪得氣,先買黏糊片仔來黏,天光soah黏著無辜ê蟮尪仔,阿貓倚去鼻看māi,伸手póe,險險仔hō͘黏--著。厝內ē食--得ê mi̍h件收離離,連pùn-sò mā無,莫怪in腹肚iau chiah烏白咬、亂sú gè。氣--到-tè,就koh khai錢買一跤tng niáu鼠ê鐵籠仔,請in食chìⁿ雞排chiah kā活掠--khiaih。


暝半chiâⁿ恬靜,啥人知影天光早仔,niáu鼠籠仔空空,雞排食kah無骨無屑,mā無khoàiⁿ阿鼠影,好厲害ê紅狗蟻!只好去揣里長討niáu鼠藥仔,厝邊pun-pheⁿ,siàⁿ-siàⁿ niáu鼠ē peh公寓ê水管,chiâⁿ gâu liú空過家chhńg食。


聽講tng不如thāu,chit-móa ê thāu料芳,siâⁿ ē tiâu iau飢失頓ê阿鼠,伊若食--loeh ē喙ta,sì-kè揣水,m̄是un tī灶跤就是tī hú-looh間死死昏昏--去。


Chit爿戶日--時影著一隻大khian--ê leh咬pùn-sò桶,摃伊bē著,跤手liâm-chia̍p竄leh lōng,看伊鑽入壁邊鐵桌仔縫。到 boeh暗仔,哪ē聽見鐵屜仔內khi-khi-kho̍k-kho̍k,穩當bih tī hia,而且有幼聲幼聲leh chhi-chhi-chhu̍h-chhu̍h。啊!Taⁿ chit聲bē直--ah,竟然踮屜仔內做siū生囝。


獨居老人一時驚惶,sòa手將屜仔縫sak ba̍t,手leh chhoah,m̄敢徛桌仔邊;鼠母kho̍k-kho̍k挵鐵屜,khi̍h-khia̍k khi̍h-khia̍k ê聲連sòa三工,一工比一工khah細聲,第四工lóng無聲無soeh,老人iáu是m̄敢thuah開屜仔。


頭一暝囥六粒藥丸,無hìⁿ-haiⁿ,第二工chiah sut兩粒,pān-phoe boeh公母雙隻雙掠,去揣有水食ê所在也無khoàiⁿ身屍。賰hit四粒藥丸,m̄知別隻kám ē來鼻芳?經過一工一暝無動無靜,規氣chhiàⁿ清潔公司來收拾鐵屜仔hit siū niáu鼠。若無,m̄知boeh生湠偌大陣,liam-mi tio̍h鼠che就hiau-hēng,愈想愈tio̍h生驚愈睏bē去。


鐵屜仔thoah--開,鼠母已經死giān-giān,六隻無毛、紅紅幼幼ê niáu鼠嬰仔,tī老母ê腹肚頂ngia̍uh-ngia̍uh-nǹg suh無奶。老人雞母皮chhàng掠外長,跤手肉khu̍h-khu̍h-chhoah,清潔sai--ê先kā老--ê sa khiaih tàn loeh pùn-sò袋仔,紅嬰仔真知死,隨kho̍k-kho̍k-nǹg,bih入去屜仔內ê文件縫,ki-ki叫chông boeh逃生。


Sai--ê chiâⁿ有經驗,手掛棉紗手套一隻一隻出大力tēⁿ--loeh,chi̍h、chi̍h、一聲過一聲,chi̍h--一-聲,niáu鼠仔囝出世iáu未開目ê性命就結束tī pùn-sò堆,大詳食khah少毒母奶hit隻,趁人khiú出鐵屜放落塗跤拍坦khi hit-tia̍p,iáu ē拚命跳--出-去,soah挵著壁角,昏--去bē tín bē動。


Niáu鼠仔囝in老母ê鬥陣--ê,早就làng港,可憐出世無老爸疼惜,老母中毒也m̄甘放sak親生囝,鼠母iáu想boeh飼囝、顧囝,甘願khîⁿ囝到最後一點khùi,囡仔哪ē知影有thang活幾工?







#逐家來phò-tāu 專欄,本文使用教育部推薦漢字kap台羅。

#台文通訊BONG報 370期,2025年1月出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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