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Chhî孟妘
今仔日chiah tī影集看著無夠月ê紅嬰仔leh m̄敢看niâ,下晡隨koh hām同事講--著。
同事有身tih-beh七個月,腹肚內是雙生仔。伊已經有歲--ah,所擺醫生早期就hō͘食低劑量ê Aspirin(『阿斯匹靈』)來降低伊tio̍h “Pre-eclampsia”(『子癲前症』)ê風險。聽著che,查某囝出世hit工ê記持,bē輸kha-mé-lah hông插入記憶卡,畫面án-ne chhiâng入我眼前。
聽講阮生大漢--ê,催chūn hit時ê血壓bat chhèng kah 160--去(我m̄敢看,是阮翁kā我講--ê)。尾--à細漢--ê拄來tī我腹肚內,婦產科ê曾醫師就參考美國做法,tī阮有身初期開低劑量ê Aspirin hō͘我照起工食,目的就是穩定血壓,hō͘囡仔食ē著營養〔1〕。
頭先lóng iáu好好,到m̄知八個外月ê時,一擺假gâu tī iáu冷冷ê 2月天走去洗灶跤,soah去感--著,血壓choăn chhèng kah掠bē tiâu。逐工頭殼to sia̍k-sia̍k叫,出門lóng ài戴帽仔,血壓pōng落到tè lóng 180,我照原去公司無閒交接,驚khang-khòe無人做。
醫生擋bē tiâu,開安胎診斷叫我bâng koh去上班--ah,講:「是khang-khòe重要ia̍h是性命重要?」我hit-chūn iáu-koh真樂天,m̄知天地beh顛倒páiⁿ--ah。交接無閒兩工,我去hō͘醫生叫tńg去回診,伊「胎心音」聽了,隨開轉診單,叫我去馬偕病院生囝。
大漢--ê iáu啥mi̍h to m̄知,我kā囡仔交hō͘ in阿媽照顧,就kah阮翁兩个趕去馬偕急診室。Ē記得護理師問:「是按怎來急診?」大台ê血壓機一下磅--loeh,逐台lóng paⁿ-paⁿ叫,護理師ê面色chiok歹看,聽講hit-chūn我ê血壓chhèng kah 200。
Sòa--落就去產房報到,血壓已經chhèng kah 240,降血壓ê藥仔開始用注--ê,連喘khùi to chiok燒--ê。2022年,hit-chūn iáu ài掛喙am,逐口khùi lóng真艱苦。醫師講:「Ài kā你催chūn--ah--ŏ͘!Ài緊hō͘囡仔出--來。」伊m̄是我上熟sāi ê曾醫師,聽講是伊ê學弟,我心內chiok緊張--ê。M̄-koh mā kài好佳哉若是有chhōa尿ia̍h是啥--ê,m̄免hō͘已經變做朋友ê曾醫師看--著。
中晝開始催chūn,下晡4點囡仔hō͘我擠--出-來,果然kah曾醫師講--ê仝款——我就是緊產ê體質。看著阮查某囝,頭一个感覺m̄是感動,mā m̄是總算ē-sái吐一口khùi,是chiok m̄甘、chiok m̄甘——你哪ē hiah細隻(khah lím 1,700公克),媽媽對不起--你。
月內做了,tńg去hō͘曾醫師看,kā伊soeh多謝,感謝伊救阮母仔囝,我m̄知ē hiah嚴重。醫生講我beh生進前,伊m̄敢kā我講,是驚我煩惱。伊實習ê時,就有人是chit个症頭,生kah ē中風--neh!「“生ē過麻油芳,生bē過四塊枋” ,我前一站仔拄學--著,原來是chit个意思!醫師你kám有聽--過?」我緊beh kā曾醫師「展」我ê台語。
「拜託--一-下!我婦產科醫師--neh!M̄-koh,我拄聽--著就想講,hmh,哪ē hiah奇怪,in是m̄是數學無好?邊--a四塊,下底一塊,頂koân khàm一塊,koh-khah按怎算to六塊枋,哪ē是四塊?」
我心內想,「啊!Tio̍h--neh!人leh做醫師,你iáu tī chia bo̍k-bo̍k泅,mā m̄是無道理--ê--lah!」
1.Tio̍h “Pre-eclampsia” ê阿母ē血壓chhèng-koân、血路bē順,囡仔無法度透過臍帶吸收營養,tī子宮內底愈久,對囡仔愈不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