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杜信龍
十冬外前,洪華昌tī學校leh教學生分析當時政治局勢,因為伊ê個人風格吸引bē少學生來聽伊講話,尤其是有理想ê查某學生。
Hit當時,陸民黨就按算利用國會大多數ê優勢kā中國貿易條款做一擺hō͘伊通過。幾个政治經濟系ê學生不止仔驚惶,知影chit條約若通過,台灣ê未來定著ē chhe̍h--落-來。法案內,甚至kā台灣上強ê半導體科技技術無條件轉hō͘中國金光半導體,khah hàm--ê是豬剁(Titok)短影音入主公共電視台,任何有關民主自由ê新聞lóng ē hông禁,放送--ê lóng是一寡洗腦ê跳舞歌曲,無,就是一寡kah中國相關ê新聞,講hia ê經濟偌好拄偌好,吸引一大堆少年人lóng信tauh-tauh。
Hit幾个學生,以陳潔欣做頭,準備tī八二二hit日霸占立法院。洪華昌無意中tī學校網路內,看見chit个消息,不止仔歡喜。伊認定伊ê機會來--ah,伊無愛koh屈tī chit个所在,伊beh行入去立法院,追求伊ê夢想。
手機仔拍開LINE,伊看頂擺聯絡陳潔欣ê時,khah lím兩冬--ah。想起chit位tùi府城起來北部讀冊ê查某學生真有印象kah好感。上課ê時伊勇敢提出家己ê意見,koh ē糾正老師無細膩講tāⁿ--去ê所在。
「陳同學,你káⁿ-ná對政治有滿滿ê熱情koh有真大ê夢想。Ài細膩,你未來若行chit條路,千萬m̄-thang顛倒hō͘拖--去。Friedrich Nietzsche(『尼采』)ê冊,你有讀--過--hoⁿh!」針對政治道德ê討論,洪華昌tī講堂頂回應陳。
「老師,聽講你是基督徒,〈刺phè hō͘火燒〉chit條歌應該有聽--過。阮就是刺phè花,m̄驚燒,che苦thàng m̄-nā需要身體ê拖磨,koh ài有心智ê géng槌。」陳潔欣口氣平穩回應洪華昌,目仁有光直直看thàng未來ê款。所有ê學生,lóng認定陳潔欣未來ē食政治飯,mā感覺伊過頭天真,就像洪華昌仝款,認為chhap政治ê人,落尾雙手就是烏,無影有人清氣。
看見LINE ê內容,想起hit段過去,伊soah感覺有一寡歹勢面紅。M̄知是想著chit位生張氣質ê查某囡仔,iah是想著Friedrich Nietzsche hit句話。
「惡魔?啥人放in出--來--ê?我無愛gōng-gōng仔hō͘人當做臭雞卵提來tàn。」伊喙齒根咬ân,有一寡主意。
洪華昌透過幾个kah陳潔欣khah熟sāi ê同學,知影in ê計畫,tang時beh tī網路招--人、做網路平台、國際記者聯絡、口號,chhoân布條仔物資等等資訊,lóng sa kah一清二楚。心肝頭暗算che成功ê機率khêng實無koân,真躊躇到底beh規身liâu--落-去,iah是搵一下仔豆油就好。
伊mā真知,che法案若真正過,未來有影茫茫渺渺,全台灣lóng是陸民黨leh hōaⁿ--ah。Hit暗,就tng tī教授室想kah睏bē落眠ê時,有人來挵門。
一个輕柔ê聲音,拍破伊ak-chak ê心槽。
「老師,你好。我是陳潔欣,真歹勢kā你攪擾。有chiok要緊ê代誌想beh kah你參詳。」 洪華國歡喜--一-下,tùi膨床頂koân跳--起-來,拍開窗仔門,hō͘薰煙消散,緊kā薰koe̍h仔ù-hoa,衫褲tioh hō͘ pih-chah,跤弄手弄kā伊ê頭毛póe hō͘好勢。
「你小等--一-下。我kā chit篇論文改hō͘到一个段落。」有影是iau鬼假細膩,假無意、假無閒,伊ê學術形象tī學生內iáu算是正派。
門拍--開。陳潔欣ê目仁光tài一寡厭siān,幾日仔睏無足眠ê款。
「老師,你kám知最近立法院beh通過一个法案,beh hō͘中國貿易交通ê門戶chiâu拍--開,án-ne,台灣ê經濟真緊就ē hō͘中國chhńg食了了,無論是傳統業,iah是科技業,365行無人閃ē過。阮一陣人拍算……」陳潔欣自門拍--開了後,話講無停,無喘一口khùi,就kā伊ê煩惱kah行動lóng講hō͘洪華昌聽。
洪華昌心肝頭是歡喜--ê,m̄-nā是伊早就對chit位學生有淡薄仔愛意,伊khah要意--ê是chit擺行動伊ē-sái搬演ê角色,koh有接sòa--來ê利益。
「老師,你kám ē-sái kā阮tàu-saⁿ-kāng?Chiok濟學生lóng真欣賞老師ê才華kah熱情。老師,che法案絕對bē-sái hō͘通過。老師,你對che研究比啥人lóng khah了解,chit步若行失覺察--去,beh救台灣就bē赴市--ah……」陳潔欣,講kah beh háu--出-來,目屎kâm目墘,伊真拚勢mài hō͘伊流--落-來。趕緊beh看洪華昌ê回應,伊心肝頭mā ǹg望伊欣慕ê老師,ē牽領--伊,兩人共同ê熱情kah夢想。
「你免緊張。我ē khà幾通仔電話聯絡學術界幾个大柱,阮ê人面真闊,陸民黨beh án-ne舞,阮絕對beh kah伊拚到底。Lán需要koh-khah濟人o͘-ián,lín需要聯絡北部所有ê學校,網路平台放送消息出--去……」洪話iáu未講煞,陳潔欣跤就un--落-來,聽著洪ê應答親像得著天大ê幫贊,規个壓力tháu放--出-來,kā洪攬tiâu-tiâu。
「我就知、我就知,老師定著ē kah阮徛做伙……」
洪華昌看著陳潔欣ê目神停tī冊櫃hit本冊皮磨kah破皮ê聖經,就講:「Chit本聖經自細漢陪伴我到taⁿ,無,就送--你--lah。」
陳潔欣做一个虔誠、有使命ê基督徒看著洪ê溫柔、熱情koh有公義。伊對洪ê意愛是愈來愈深。
八二二hit日, 一陣學生衝入去霸占立法院,所有ê出入口lóng反鎖,kā所有ê椅桌疊疊做伙,家己網路直播宣講chit擺行動ê訴求。有一寡民主基金會ê前輩原地準備記念八二二ê刺phè花,臨時送來hō͘現場ê學生,算是民主ê火種重koh燒--起-來。Che就是後--來人講ê「刺phè花學運」。
過幾工了後,學運愈來愈熱,bē輸全台灣人lóng清醒--ah。兩百萬人行向街頭,反對對中國ê經濟法案,洪華昌siòng準機會不時攑mài-kù宣講,一時仔受氣批評,一時仔大聲jiáng罵陸民黨m̄ bat法律,政治láu仔顧中國利益。便若講kah sòa拍,伊就ē雙手kā亂--去ê頭毛loa̍h hō͘好勢,增加伊ê自信。便若伊徛--出-來,學生囡仔lóng kā埕仔kheh kah插插插。
「老師,人lóng叫你戰神--neh!我ē食醋--ŏ͘!」陳潔欣tī洪華昌耳空邊sai-nai。Che是伊第二擺有意無意kā心內ê意愛表現--出-來。
「為著lán ê國家,lán ê未來。In敢侵門踏戶,án-ne革命就是lán ê義務。」洪講煞,tùi陳ê頭殼頂唚--落-去。
「老師,lán lóng是生湠tī chit phiàn土地ê刺phè花。」陳潔欣攑頭看洪,目仁有光,就親像hit當時tī教室內回應洪上課提出ê問題。洪看陳潔欣hiah-nī仔堅定,soah有淡薄仔歹勢面紅。陳號做是家己siuⁿ過kā心內ê意愛表現--出-來,伊chiah面紅,chŏaⁿ緊tùi伊ê身軀邊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