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奇ê囡仔仙(十六)

作者:張家榮


六tsáinn--ê心內tī-leh想:「如果,火柱--ā真正是妖怪,若án-ne,我m̄就一箍槌槌kánn-ná giàn頭--leh?Tòng-gōng kah將歹mih仔當做寶,而且koh hām伊做伙十外年!」想到tsia,六tsáinn--ê是緊張kah面仔青sún-sún,跤手肉phi̍h-phi̍h-tshuah,hām一句話to講bē出--來。


Tsit時,火柱--ā看出六tsáinn--ê對伊ê驚惶,的確,現此時ê伊,mài講是人看人驚,kan-ta伊hit兩蕊phok--出-來ê目睭,鬼看--著mā ē跋倒!為著beh hōo六tsáinn--ê安心,伊tǹg胸坎kā講:「六tsáinn叔--à,你m̄免驚,mā免煩惱我是啥mih怪物。我kā你掛保證,m̄管按怎,我bē害--人就tio̍h--ah!」


「若án-ne……你m̄就是人leh講ê……囡仔仙?」六tsáinn--ê驚kah大舌,án-ne kā問。


「啥mih仙m̄仙,he無重要--lah!Tsit-má上要緊--ê,是kā豆腐嬸--à用精神。你小等--我--一-下,我先來去kā阮契爸借家私,liam-mi tńg--來。」火柱--ā話一講煞,phu̍t--一-下tsông--出-去!


「俺娘uê!Siu̍h--一-下隨無--去,tse kám是人?Lín爸真正是目睭皮無漿ám——激khòo-khòo,竟然m̄知家己ê身軀邊有一个玄奇ê囡仔仙,koh去hōo拖leh se̍h-lin-long,有影ē tsheh--死--去!」六tsáinn--ê看火柱--ā bē輸一tsūn風仝款,生驚一下起ka-lún-sún,看kah lóng gāng--去!


過無偌久,火柱--ā肩胛頭徛一枝寫滿「符咒」ê烏旗,「ia̍h-ia̍h叫」tsông倒tńg--來。


無想--著,六tsáinn--ê頂一秒tsiah leh欽佩火柱--ā gâu,下一秒面腔隨lua̍h--落-來,氣phut-phut大聲jiáng:「夭壽骨--ooh!你tsit个囡仔thài ē tsiah gia̍t-siâu,sńg kah無啥thang sńg,hām城隍爺ê烏令旗你mā kā攑出來弄柺仔花,烏令是城隍出巡ê時,掃罪惡、鎮鬼魂leh用--ê,平常時bē-sái烏白tín動,你知影--無?Hainnh!真正是胡蠅摔落肉鼎——hōo你lóo--死!來,烏令攑--過-來,我thang好提去囥。」


Tsit个時tsūn,火柱--ā正手攑烏令、倒手插腰,面仔激橫橫tshāi tī門口,pān勢親像陰間ê差爺,無啥偌歡喜kā thuh講:「聽你tī hia tshenn-mê--ê放炮——亂彈,我手底tsit枝號做 “招魂旗”,是烏面--ê kap白面--ê勾魂魄ê時tsūn leh用ê法旗;m̄-nā ē-sái勾魂魄,koh ē-sái khe̍h來鎮煞、收驚、過運、保平安。你mài m̄ bat假bat,拖leh烏白pûn。Koh再講,招魂旗是阮契爸城隍爺答應beh借--我--ê,m̄是我gia̍t-siâu kā sa出來sńg--ê,án-ne你有清楚--無?」


六tsáinn--ê hōo làu-khuì tsit下,雞喙隨扁kah ná鴨喙仝款!其實,到底是烏令旗iah是招魂旗伊mā無kài了解,神明代伊真罕得tshap,所知--ê lóng是聽人講--ê khah濟。


「我看,iáu是mài查埔人hâ奶phè仔——bē博假博,若無,hōo一个囡仔làu-khuì是tsiok無場面--ê,恬恬khah無蠓!」六tsáinn--ê áu鬱kah激一个「看你beh pìnn啥báng」ê模樣,徛tī hia看戲。


火柱--ā看出六tsáinn--ê心內不服、bē爽,感覺好氣也好笑,就想講:「好!你ē鐵齒甕肚,看阮貓--ê無點,tsit-tsūn我若無展兩步仔功夫hōo你看māi,真正掠準我是leh tsiunn蜍展氣功——膨風!」


「叔--à,mài tshāi tī hia看戲,緊kā豆腐嬸--à mooh--出-來。」火柱--ā án-ne kā huan咐,然後家己tsiah去攑一liâu椅仔hōo坐。


「Tsit號自私自利koh歹心烏lok肚ê查某,死死--leh準煞,thài就費心kā救!」六tsáinn--ê m̄情m̄願,將豆腐嬸--à抱去椅仔頂,ná ián ná徙,喙--裡ná唸,舞一晡tsiah坐好勢。


「叔--à,你哪ē án-ne講?」火柱--ā問。


「Hainnh!話若beh講透機,目屎就pué bē離!Tse講--起-來話頭長,有閒tsiah沓沓仔kā你講。」六tsáinn--ê吐一个大khuì án-ne講。


「若án-ne,你目睭peh hōo金,跤mā徙hōo在,看我火柱--ā有偌厲害!」話一講煞,火柱--ā像童乩起駕仝款,身軀直直tiô、頭殼直直幌,一支喙nga̍uh-nga̍uh唸,m̄知是leh唸啥咒語?唸煞了後,伊行去豆腐嬸--à面頭前比手畫刀,然後攑招魂旗ǹg頭殼kā ia̍t三下,大huah一聲:「豆腐嬸--à!倒tńg--來!」結果,不答不七舞弄一晡,豆腐嬸--à猶原無精神--過-來。


「按怎?Koh pûn雞胿臭彈有偌gâu!膨風水雞刣無肉--lah !」六tsáinn--ê看火柱--ā掠伊金金siòng,kánn-ná無招pìnn無輪--ah ê款,就kā thuh臭làu-khuì。


「Hmh!Tse就奇怪--ah!哪有可能bē靈?」火柱--ā bē堪得hông消遣thuh臭,ak-tsak kah直直抓頭殼,想無問題是出tī佗位。


「啊!我知影--ah!莫怪--ooh!」火柱--ā雄雄大huah。


「Tann你是想著啥?Huah hiah大聲是beh kā我驚--死--ooh!」六tsáinn--ê tshuah一下,規sian人lóng tiô--起-來。


「Aih-iah!Suah m̄知名huah m̄-tio̍h--去,所以tsiah ē失敗。無,你kám知影豆腐嬸--à ê本名叫啥?」火柱--ā問。


六tsáinn--ê聽了,目頭kat-kat,攑頭看天想一睏,tsiah kā thuh講:「你是囡仔仙,suah bē-hiáu家己算看伊號做啥名,thài tio̍h問--我--leh!」


火柱--ā去hōo thuh kah一个面仔pìnn-pìnn-pìnn,氣phut-phut大聲kā jiáng:「你是臭耳聾是--m̄!我就kā你講過我m̄是啥mih仙,beh thài有法度萬項代誌lóng知。」


「M̄是仙?無,是啥?」六tsáinn--ê去hōo jiáng一下tio̍h生驚,無細膩suah顛跤tǹg跋坐,心內開始懷疑火柱--ā是鬼仔?




(後期繼續)


#Saⁿ-kap讀小說 專欄,本文使用教育部推薦漢字kap臺灣閩南語羅馬字拼音方案
台文通訊BONG報331期,2021年10月出刊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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