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張家榮
第六章：Phuì喙瀾ê神功
十年後，早起9點外。
「火柱--ā！Khah緊--leh，lín阿爸踏鐵馬跋倒，tsit-má tī病院！」六tsáinn--ê生生狂狂，tī城隍廟外大聲huah-hiu。
Tsit-tsūn，稚稚漢仔ê張火柱tuì廟--裡tsông--出-來，面腔無偌好ê伊，心肝拍規球，緊kā六tsáinn--ê問in養爸ê情況。
「Lín阿爸一台鐵馬m̄知是按怎騎--ê，挵tuì田內底落--去，頭殼破一空大大空，倒tī田--裡bē tín bē動，tú-tsiah我去病院看--伊，人iáu未精神--leh，m̄知有要緊--無？」六tsáinn--ê tsiânn激動kā講。
「六tsáinn叔--à，是siáng kā阮阿爸送去病院--ê？」火柱--ā問。
「是王仔舍in兜ê官家王福壽kā送--去--ê，伊講是leh巡田水ê時tsūn發現--ê。」六tsáinn--ê回答。
火柱--ā聽煞，隨peh tsiūnn六tsáinn--ê ê鐵馬後座，催伊緊載伊去病院。
病院起leh庄外，六tsáinn--ê拚性命騎，騎kah大細粒汗，衫參褲lóng tâm--去，騎20外分tsiah到位。到病院了後，兩人隨按病房tsông--入-去，thài ē知，病房內底kan-na一个護士小姐tī hia niâ，病床頂面空空無人！
「護士小姐，阮大兄人--leh？」六tsáinn--ê tio̍h急問。
「Lín阿兄？你是講張水來先生--ooh，伊出院--ah！」護士小姐án-ne講。
火柱--ā接leh問：「阮阿爸離開偌久--ah？」
「差不多半點鐘。」護士小姐回答。
六tsáinn--ê煩惱kah目頭kat-kat，心肝內tī-leh想：「若照護士án-ne講，tú-tsiah tī路--裡應該ē tn̄g著大兄，kám ē是有人kā接走--去？若無，大兄用步lián--ê，無可能隨tńg去到厝……。」
「六tsáinn叔--à，我ê目睭皮一直thiàu neh，護士講阿爸走半點鐘久--ah，我tsiânn煩惱阿爸ē出啥意外，lán趕緊來去揣--伊。」火柱--ā話一下講煞，就kā六tsáinn--ê牽leh走。
In兩个騎鐵馬sio載，沿路揣、沿路huah-hiu水來--ā ê名，結果，大人囡仔huah kah嚨喉lóng sau聲，猶原無看見水來--ā ê人影。一直揣到中晝12點外，火柱--ā tsiah kā六tsáinn--ê提議講tńg去厝--裡看māi，無定著in阿爸tī厝。
想bē到，真正hōo火柱--ā臆--著，水來--ā人tī厝--裡。In一下入門，就看著水來--ā頭殼額包一塊紗布，目睭kheh-kheh坐踮the椅，kánn-ná leh睏ê款。火柱--ā叫一聲阿爸，水來--ā目睭隨thí--開，激一副啥mi̍h lóng m̄知、tsiânn giâu疑ê面，開喙講：「走去佗位tshit-thô，sńg kah tsit-má tsiah tńg--來？六tsáinn--ê，你啥mih時tsūn來--ê？食飽--未？手去洗洗--leh，灶跤iáu有一寡飯菜，火柱--ā你mā同齊去。」
六tsáinn--ê sa無到底是啥情形，tio̍h急kah bē輸火鼎頂ê káu蟻仝款，趕緊tsông倚--去，kā水來--ā ê手牽--leh，一直kā問今仔日發生ê代誌，參伊頭殼額ê傷……。
水來--ā去hōo問kah起煩，拍斷伊ê話，面腔lua̍h--落-來，歹聲嗽kā jiáng：「我是騎鐵馬gōng神失注意，無細膩挵入田--裡，頭殼小可受傷，iáu無啥代誌，你án-ne問東問西、大驚小怪，一直lō是leh lō啥，神經線絞無ân是m̄？Iah是孝飽siunn閒，揣無人話仙，lō一寡有--ê無--ê，真正是……。」
六指--ê莫名其妙hōo念一、二十分鐘，親像墜tī五里霧仝款，sa無水來--ā thài ē tsiah受氣，面露出一千个疑問kā講：「大兄，你先mài受氣，我koh問一个問題就好。你今仔日有去病院--無？是啥人tshuā你tńg--來--ê？」
「Lín爸人好好是去病院創啥？你是頭殼去摃--著hiooh，我規工lóng tī厝--lah！」水來--ā應。
Tsit聲代誌大條！水來--ā phua̍h來phua̍h去，連家己有去病院to bē記--得，bē清bē楚、含含糊糊，kánn-ná失去記持ê款，而且，性地mā變kah tsiânn ku怪！
火柱--ā徛tī邊--a恬恬觀察--一-睏，感覺代誌tsiânn khiau-khi，就趕緊行倚去老爸ê身軀邊，kā關心講：「阿爸，你有感覺佗位無爽快--無？頭殼hōo我看māi。」Suà--來青pōng白pōng將水來--ā頭殼頂ê紗布拆掉，然後一直對伊受傷ê空喙phuì喙瀾，m̄知leh舞啥，pān勢不止仔gia̍t-siâu！
六tsáinn--ê看一下gāng--去，緊kā擋：「火柱--ā！He是你lín阿爸neh，bē-sái無大無細，緊kā lín阿爸會失禮！」
「Liam-mi好，挲挲hōo tsiâu-ûn就好--ah！」火柱--ā m̄-nā無tshap--伊，koh大細下對in阿爸ê空喙挲。
量其約舞弄三分鐘，火柱--ā喙笑目笑ǹg六tsáinn--ê tàm一下頭，然後kā水來--ā講：「阿爸，你ê空喙好--ah！」
Tsit个時tsūn，神奇ê代誌發生--ah，原本有一个銅錢大ê空喙——消失--去--ah！一時間，時間親像暫停--去，水來--ā kap六tsáinn--ê兩人喙拍開開，bē輸三魂七魄飛--去仝款，看kah目睭lóng直--去。
「火柱--ā，你tsit步神奇ê功夫tī佗學--ê？」六tsáinn--ê代先出聲kā問。
火柱--ā講：「烏狗兄教--我--ê。」
六tsáinn--ê想--一-睏-仔，目睭使tuì水來--ā hia去：「大兄，siáng是烏狗兄？你kám有聽過tsit號人物？」
「M̄ bat！」水來--ā搖頭。
「六tsáinn叔--à，我講ê烏狗兄m̄是人，是lán庄--裡hit隻烏土狗--lah！」火柱--ā頭tàm--leh tàm--leh án-ne講。
六tsáinn--ê聽一下笑kah攬腹肚，險仔làu ē-hâi，kā火柱--ā抱--起-來，講：「死囡仔！參叔--à滾sńg笑，狗kan-na ē-hiáu食飯放屎niâ，有啥功夫thang教--你？」
「是真正--ê！前幾工，m̄知是啥mih gia̍t-siâu ê人，kā烏狗兄摃kah規身軀lóng傷，我看伊bih tī番麥園，用喙瀾leh治療疼空，所以就kā學--起-來。」火柱--ā照實kā講。
六tsáinn--ê聽完，心肝內tī-leh想：喙瀾有療傷ê效果，tse自古就有，m̄-koh，beh用喙瀾kā空喙醫治kah完全好--去，甚至看無傷痕，he是按怎to無可能。除非……神仙下凡！總講--一-句，tsit件代誌絕對無單純，定著有一寡無形ê力量tī背後加持……。
（後期繼續）
#Sann-kap讀小說 專欄，本文使用教育部推薦漢字kap臺灣閩南語羅馬字拼音方案。
#台文通訊BONG報 324期，2021年3月出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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